《投資者網》謝瑩潔

頭頂“黑科技”光環，疊加創始人李一男“華為史上最年輕副總裁”的標簽，小牛電動(NIU.O)2015年成立時風光無限，僅四年就在納斯達克上市，市值曾一度攀升至40億美元。

公司上市后，李一男便開始入局新能源汽車。然而，隨著后者被按下暫停鍵，小牛電動也被推上輿論的風口浪尖，尤其在接連交出營收、利潤下降的答卷后，資本市場似乎不再看好其未來發展前景，目前小牛電動總市值僅剩2.9億美元，較高點蒸發約九成。

(資料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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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營利雙降

公開資料顯示，小牛電動是首家把互聯網思維帶進電動兩輪車行業的品牌，其產品都在車身集成了多個傳感器，具備定位和通訊功能。用戶可以通過App遠程開鎖上鎖，實時查看車輛位置、車輛可行駛里程數、電量、騎行頻率及軌跡等數據。

享受科技紅利，小牛電動過去營收穩定增長。2019年至2021年，其營收分別為20.76億元、24.44億元、37億元，凈利潤分別為1.9億元、1.7億元、2.26億元。

“小牛電動將以年銷量600萬臺為戰略目標，實現向城市出行第一品牌的躍進。”公司于2021年定下目標。

如今，小牛電動距離“第一品牌”這個愿景漸行漸遠。2022年，小牛電動營收31.69億元，同比下降14.5%；凈虧損為4950萬元，這也是小牛電動在2018年之后首次出現年度虧損。

(數據來源：Wind)

同行可比公司方面，2022年，愛瑪科技(603529.SH)營收208.02億元，同比增長35.09%；凈利潤18.45億元，同比增長177.89%。

新日股份(603787.SH)受益于主銷產品的市場需求旺盛，營收約49.04億元，同比增加14.55%；歸母凈利潤約1.62億元，同比增加1326.25%。

值得注意的是，小牛電動2023年一季度業績或將繼續下滑。小牛電動預計，第一季度收入在4.03億至4.89億元之間，同比下降15%至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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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價拖累銷量

“2023年銷量有望超過100萬輛”——這個數字原本是2022年小牛宣布的當年銷售目標。

彼時的信心源于市場。2019年3月，市監總局、工信部、公安部發文，要求各地公安機關對符合“新國標”的電動自行車進行登記上牌，新國標規定“限定車身重量不超過55公斤”。

鋰電池一時炙手可熱，而非標電動自行車只能上臨時牌照，臨時牌照在過渡期后失效，非標電動自行車將被強制淘汰。小牛電動的大部份兩輪電動車產品使用鋰電池，傳統兩輪車的大部分車輛仍然使用鉛酸電池。

招商證券認為，從新國標執行區域看，2023年新國標可替換量不低于2021年和2022年，2023年的替換需求仍將維持穩定，國內電動兩輪車總銷量將在2023年維持10%的增速，并于2026年達到6970萬輛。

鋰電池續航更好、電池壽命更長、更輕便，但成本也較高。

兩輪電動車用戶對價格更加敏感。小牛電動于2022年3月11日宣布，鋰電池的原材料價格大幅上漲，為了保持健康的毛利率，從4月起，對全系鋰電產品上調價格，單車漲幅為200至1000元。

小牛電動2022年一季度毛利率為19%。提價后，小牛電動毛利率逐季增長，并在2022年第四季度達到22.5%。

但提價也拖累了小牛電動的銷量。2022年第二季度，公司兩輪電動車總銷量同比下滑17.4%；三季度同比下滑19.2%。

小牛電動因此在營銷層面持續發力，2022年其鎖定了好萊塢大片《黑客帝國矩陣重啟》及熱門春節檔電影《長津湖之水門橋》，還以合作伙伴身份亮相綜藝《麻花特開心》。2022年小牛電動的銷售費用達到4.4億元，相比2021年的3.32億元進一步增長。

2019年至2022年，公司營銷費用率分別為8.82%、8.22%、8.96%和13.88%，高于同期的研發費用率，后者分別為3.23%、4.30%、3.64%和5.55%。

銷量下滑同時，小牛電動2022年營業費用為7.75億元，同比增長27.3%。這導致小牛電動2022年業績表現與行業走勢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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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光環漸淡

小牛電動雖然在2022年業績下滑明顯，全年仍賣出了83.17萬輛兩輪電動車。而部分財務指標顯示，公司上下游議價能力并不樂觀。

據Wind數據，2020年至2022年，公司應收賬款周轉率分別為22.58次、20.03次、11.15次，存貨周轉率11.75次、14.04次、7.28次，呈下滑趨勢。

國際銷售曾是小牛電動為數不多的亮點之一，公司一直活躍在歐洲、美國和東南亞，2022年海外市場的收入同比增長了50%。

從單輛車收入來看，海外市場的單車價格有所下滑，從2021年的6597元下滑至4079元，降幅38.2%，這與海外市場競爭激烈有關。

年報發布后，小牛電動方面表示，由于匯率波動、國外市場受到了沖擊，小牛電動不得不將其在歐洲的價格提高了22%。

實際上，兩輪電動車本身的技術門檻就不高，小牛電動在幾年前攪動傳統電動車江湖，將其帶向鋰電、智能化之后，其他的電動車玩家也奮起直追。

小牛曾經引以為傲的App控制、NFC解鎖等技術，如今成為了各家廠商的高端車型標配。隨著越來越多車輛擁有相似配置，不少消費者質疑小牛電動車定價虛高，產品力卻和價格不相匹配。

公開資料顯示，在成本的控制下，小牛電動在部分高端產品上已不再使用博世電機與松下鋰電池，而是換成了NIU定制電機、金宇星電機，電池供應商換成了遠東電池等國內供應商。

2022年央視315晚會上，小牛等電動車品牌也因為違規解速、電池自燃等問題而被點名。多重因素疊加上疫情影響，一路上揚的營收額掉頭向下。

最新數據顯示，公司加盟門店數量明顯收縮。根據小牛電動此前披露的數據，截至2022年三季度末，該公司的國內加盟店數量為3303家；到2022年底，加盟門店數量降至3102家。

與此同時，創始人主導的造車新勢力品牌——自游家(NIUTRON)也被按下暫停鍵。

據《每日經濟新聞》報道，自游家的官方App及官網已宣布停止服務，其官方微博內容也被清零，北京已有兩家門店已處關閉狀態。這些跡象被外界推測為小牛電動創始人李一男的“造車夢”可能破碎。

二級市場上，小牛電動自2021年以來股價一路下滑，從最高時的53.38美元降至2022年年末的2.57美元。截至4月21收盤，報3.7美元，總市值2.9億美元。

小牛電動的強項是智能化，如今卻陷入技術瓶頸期。一名新能源投資機構負責人表示：“資本市場對公司基本面和市值判斷受市場情緒高度影響。小牛電動成立之初投資者看重未來價值，估值較高。而大勢已去時，只看整體收入、盈利指標等數據。”(思維財經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