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丨寧曉敏見習生丨陳力

出品丨鰲頭財經(theSankei)

【資料圖】

市場上突然流傳的一份報告，砸向了"中國癌癥早篩第一股"諾輝健康(06606.HK)。

這份名為《關于諾輝健康財務數據造假的調查報告》(以下簡稱《做空報告》)由名為Capitalwatch的投資機構發布。

報告稱，諾輝健康通過不斷壓貨方式，營造九成虛假銷售收入。

根據善意推算，諾輝健康2022年全年實際銷售額為7695萬元，與其公布的7.65億元相差9倍。

諾輝健康第一時間回擊，連續兩天發布聲明，逐一駁斥，并稱遭遇訛詐300萬元被拒絕。

備受關注的是，諾輝健康的核心產品常衛清在臨床渠道與民營企業渠道的出廠價相差千元，且實際檢測數據成謎。

二級市場上，諾輝健康股價連續三個交易日下跌。8月18日，收盤價為17.52港元/股，市值為80億港元上下。

被指通過壓貨方式造假

《做空報告》從多個方面指向諾輝健康造假。

作為癌癥早篩龍頭企業，諾輝健康目前在售的產品有三款，分別為結直腸癌篩查產品常衛清、噗噗管以及幽門螺旋桿菌檢測產品幽幽管。

報告稱，腫瘤基因早篩檢測目前在中國市場主要銷售渠道有醫療及體檢機構、政府民生項目、電商渠道等。

傳統的腸胃篩查，主要通過腸胃鏡進行侵入式檢查，諾輝健康的產品優勢在于，其試劑產品主要基于糞便樣本，更具有便捷性。

諾輝健康年報顯示，2022年，公司實現營業收入7.65億元，同比增長260%。

其中，常衛清產品全年收入為3.57億元，同比增長266%；噗噗管收入2.01億元，同比增長74%；當年1月推出的幽幽管收入為2.08億元。

《做空報告》質疑點之一，經Capitalwatch調研，諾輝健康常衛清產品在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第二醫院的售價為500-600元/人份，供貨價必然低于500元。

腫瘤早篩早檢業務上活躍度高、受檢人群量大的醫院約655家，在此655家億元范圍內調查后，常衛清產品約進入26家醫院，銷售量約為6000人份，樂觀估計其在醫院端高達500元/人份的供貨價計算，2022年全年常衛清在專業醫療市場銷售確認收入約為300萬元。

報告進一步“善意推測”，常衛清在臨床端銷量翻一倍，2022年銷量僅為600萬元。

《做空報告》還對噗噗管公衛渠道銷售額、常衛清民營體檢機構確認收入以及電商平臺刷單提出質疑，稱電商平臺是諾輝健康財務銷售數據造假的重災區，其電商的銷售數據違反正常電商促銷的規律。

此外，報告稱電商平臺存在刷單現象，有客單價為9200元的銷售鏈接。

《做空報告》還稱，團隊人員歷時16個月在中國各地跟蹤調研，通過多種信息渠道調查，得出諾輝健康“通過不斷壓貨方式，營造九成虛假銷售收入”的結論。

《做空報告》的出具方為Capitalwatch，成立于2000年，號稱是一家華爾街財經新聞媒體，重點關注在美國股市交易的中國公司。

CapitalwatchCEO朱江，是前些年互聯網金融新媒體——“金評媒”的創始人。其因為在朋友圈等社交媒體上多次評論熱點新聞、以及員工糾紛等事件，多次成為新聞人物。

8月16日，針對上述做空指控，諾輝健康董事長兼CEO朱葉青交流會上稱，“拒絕了傳聞中‘300萬公關費’的溝通后，陸續有投資人、券商看到了這份報告。”

8月17日，諾輝健康再發聲明，指稱做空報告毫無依據且具誤導性，并逐一駁斥。

朱江則在朋友圈隔空反擊，“我花了很多成本寫成的40頁報告，你只看了流傳出來的18頁......你根本不知道我手上掌握了你們什么資料。”

常衛清實際檢測數成謎

諾輝健康究竟有沒有造假，諾輝健康與《做空報告》各執一詞，孰是孰非？

8月17日，諾輝健康聲明，2021年、2022年、2023年上半年，公司已確認收入的常衛清銷量分別約為14.45萬單位、36.14萬單位及42.87萬單位。

2023年上半年，通過公立醫院渠道(即三級醫院及二級醫院)銷售常衛清所得收入合共約為1450萬元，通過公立醫院渠道銷售的已確認收入的常衛清銷量約為1.13萬單位。

諾輝健康稱，與常衛清的收入及已確認收入的銷量有關的指控，屬虛假且毫無根據。

常衛清的售價方面，諾輝健康表示，常衛清于醫院內的售價對于到醫院就診的每名患者屬公開可得資料，且實際供應價格顯著高于該報告中所聲稱的價格。

2023年上半年，來自醫院渠道的常衛清收入約為2.55億元，已確認收入的銷量約為17.2萬單位，這意味著常衛清每單位已確認收入約為1483元。

常衛清的售價，每單位約為1483元，與《做空報告》所稱的樂觀估計500元/人份懸殊較大。

根據年報，2022年，諾輝健康常衛清每單位平均售價約為987.83元。

根據《每日經濟新聞》報告，諾輝健康的首席財務官高煜明確，常衛清/單人份在臨床渠道的出廠價是1200元-1600元，在DTC渠道(包括保險公司、健康管理公司以及電商的第三方平臺)的出價是600元-1200元，在民營企業的出價是300元到500元。

醫院和體檢出廠價相差過大的原因，是進院花費了更多的推廣宣傳教育投入，由公司承擔，而體檢的這部分費用則由機構自行承擔，所以低很多。

臨床渠道與民營企業的價差太大，臨床渠道的患者享受了高價。

仍然是常衛清數據，存在打架問題。

朱葉青向《每日經濟新聞》表示，常衛清2021年的檢測量為14萬份，2022年為36萬份，兩年累計實際檢測量超過50萬份，2023年上半年的檢測量已超過40萬份。

《做空報告》稱，諾輝對外宣稱，常衛清產品在北京大學首鋼醫院月銷量1000人份，但經其實地調研交流，該院體檢科反饋月銷量10份左右。

2020年諾輝宣稱常衛清實際檢測100萬+，2021內部培訓稱實際檢測40萬+，2023年公眾號宣稱實際檢測量50萬+。

誠如《做空報告》所言，今年4月16日，諾輝健康在其公眾號發布，以超50萬常衛清到檢用戶的檢測結果數據分析，陽性且腸鏡檢出異常者83.2%為癌前病變。

對比發現，諾輝健康的常衛清檢測數據確屬一個謎。

值得一提的的是，過去4年，諾輝健康整體銷售費用率高達87.35%，以致4年合計虧損40.59億元。

今年7月，公司預計，上半年，總收入預期介于8億元至8.37億元，同比增長區間為254.2%至270.8%，毛利率預期介于87.3%至94.3%，經調整凈溢利逾4500萬元。這是公司首次錄得12個月經調整凈溢利。

分析人士指出，《做空報告》推導的邏輯有合理性，但調研數據還不夠全面確鑿，推理居多，據此難以判斷諾輝健康是否有造假行為。